李斯则是看向了司马寒。
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而司马寒其实本来是不想趟这摊浑水的。
毕竟赵高造反之事被嬴政发现，和他们这些暗卫有着极大的关系。
这虽然是大功一件，但毕竟是暗地里的情报工作，说出来必然会遭人嫉恨和提防。
但扶苏既然这么问了，他也就只好走上前去，将自己记载好的证据交给了扶苏。
“这是暗卫之前记载的赵高的一举一动。”
“虽然赵高在之前做的事情都很是谨慎，没能让我等抓到破绽，但在今日......”
“他来不及处理他手下的门客，而是在宅邸当中将其毒杀埋葬，这一点被我的暗卫看得清清楚楚。”
“陛下已经看过了他手下门客的尸身，说已无须调查，你只要负责监斩就可以了。”
司马寒语调冷冽。
说到最后，已是不容置喙的冰冷。
这些都是嬴政的旨意。
所以在传达的时候，他也就下意识顺便传达了嬴政的语气。
扶苏看了看他手中的小册子。
上面的确清清楚楚记载了赵高的行为，和今日的罪行，所以想必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翻案的可能性了。
他也只要负责监斩就好了。
检查完后，他便走进了赵高的宅邸。
叫人把正在哭喊着斥责赵高不该做不忠不孝之事的胡亥轰了出去。
他哪里看不出来，胡亥这是断尾求活！
他知道。
嬴政听到了姜承奕剧透的未来后，若是监视，肯定会对赵高和胡亥施行同样的监视的。
嬴政没有处理胡亥，想必就是没有发现胡亥确凿的造反证据。
所以现在的胡亥知道嬴政要他也必须来观摩这场死刑后，便断尾乞怜，特意在众人面前，与赵高划清界限！
所以他也是毫不客气地阻止了这场闹剧。
看着地上已经双目无神的赵高，他心中忽然有些百味杂陈。
毕竟赵高虽然只是胡亥的老师，但也是看着他们这几个公子长大的。
同样的。
他也是朝中资历最深的老臣了。
除了李斯和蒙恬等人，他在嬴政心中的地位，可以说是最高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平日里本本分分的老臣，却真的做出了姜承奕口中所说的造反谋逆之举。
虽然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有些唏嘘。
“赵高......”
“若是陛下命你自裁，你会自裁吗？”
想了想，扶苏并没有直接下令行刑，而是问道。
这是姜承奕之前说的。
赵高在害死他的时候说的话。
而现在的赵高则是有些不明就里。
“若是陛下之命，老奴自然是万死不辞。”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也就不再挣扎，淡淡道。
扶苏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在未来，被赵高同样以居高临下的方式这么问道。
而自己还当真窝囊自裁了的模样。
他长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伸伸手，示意刽子手前来。
一声利落的刀尖掠过皮肉的声音响起。
扶苏背过身子，没有继续看下去。
纷飞的血花像是鲜红的泼墨，在扶苏身边绽放出朵朵艳丽的锈花。
看着这般场景，饶是尉缭等人都不免有些心有余悸。
可最后面的姜承奕却是看着这一番闹剧。
勾了勾嘴唇。
他好像......
已经看明白嬴政为何要如此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