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山西五台河边村
一位老者穿着灰褐色的粗布衣服,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在河边悠闲垂钓。
九月份的山西,日头还是很毒的,老者的身后立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三五个晋绥军的士兵侍立左右。
就在这时候,身为晋绥军的绝对文胆,山西民政厅厅长的赵戴文拿着一纸电文来到了河边。
“慢点,慢点。戴文啊,你把我的鱼儿都吓跑嘞。”垂钓老者一口山西话,语气中没有责备,反而带着几分亲切。
“总司令。”赵戴文将一份电报和报纸递给了老者“东北出大事了。”
“戴文啊,我还是下野之身,不要叫什么总司令。”老者接过报纸呵呵一笑“叫我阎百川,百川兄都可以的。”
阎百川接过报纸,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表情逐渐丰富,一会皱眉,一会高兴,一会忧虑。然后他又拿起电报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久久不言。
“总司令,我们应该做出回应吗?”赵戴文问道。
阎百川长叹一声“这个张汉卿,去年我们打仗的时候,他死活不肯出手,眼看着让南京获胜。现在南京不管他的死活,却让俺们山西人替他打日军吗?那日军是好惹的吗?”
赵戴文揣摩着长官的意思“我们是保持中立?”
“中立好呀。。”阎百川将鱼竿放在了一边,缓缓站起身来“智,不在于知人,而在于自知。仁,不在于爱人,而在于自爱。勇,不在于管人,而在于直管。为人处事呢?必须得中!得中即成,失中即毁。得中呢,又须不偏,不过,不不及。横,不影响其他,竖,不影响将来。”
“卑职明白了,卑职一会就宣发中立声明。”赵戴文也是知道自己这位长官在中原大战失败后,已经有些灰心了,只想守好三晋大地,不忘图扩展了。
“不着急。。”阎百川摆摆手,他佝偻着腰,漫步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景“我小滴时候,就总在这河边玩耍,一转眼就已经要到知天命的年龄了。
人嘛,总是会长大成熟的。他张汉卿现在要正面和日军起冲突,我们离得那么远,跟着南京的态度走就是了,南京若是调门高一些,我们的调门也就高一些,南京要是没有实际的支援钱财,我们也就装个糊涂就是了。”
赵戴文点点头“总司令,听说策划九一八事变的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曾经是您在日本的校友?”
“呵呵。。”阎百川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多了不少“戴文呀,你还知道的不少。只不过事实有一点出入,我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同学没有这些人,都是误传的。我是士官学校第六期的,土肥原贤二他们是十六期的,差得远喽,要说稍微近一些的同学,九一八事变里面大显威风的这个杨宇霆,算是我的学弟喽,他是八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