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二年,三月十六日,镇河堡。
镇河堡位于大同镇城以北五十多里外,城池为正方形,堡门东开,外设瓮城,城墙周长二里八分,高四丈。
作为北东路参将的驻地,镇河堡的堡墙下部有九层以上黄砂岩条石砌筑,极为工整,上部为大城砖,间隔五米左右有伸入夯土墙体里的砖垛,且分三层,每层均交错布置,成梅花形,紧固异常。
镇河堡地处交通要道,是草原通向山西腹地的重要战略要地,是边境贸易的重要场所,不时可以看到马队进出镇河堡。
这一日,在镇河堡东大街上,一个骑手策马冲到一处府邸门外,只见府邸上一块匾额写着“王家宅院”四个大字,整座府邸几乎占据了大半条东大街。
“快开门!”
“谁啊?”
“我,快带我去见老爷,出大事了!”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骑手急忙钻了进去,朝着后院疯跑,径直来到了后院的一间书房内。
此时王家家主王祖遥正在书房内翻看账本,见到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骑手,急忙问道:“可有少爷的消息?”
“启禀老爷,小的去了北原堡打探消息,刚进堡内就听说了大事:北原堡防守官刘岱率军出击,在弥陀山歼灭了一千多察哈尔扎萨克旗的骑兵,斩首一千多。”
“什么!”
王祖遥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账本也掉在地上,难以置信的说道:“一个小小的防守官,有什么能耐斩首一千多级!”
随后王祖遥惊恐的问道:“那少爷呢?”
“没有少爷的消息啊!”
骑手哭丧着脸说道:“小的又去了拒门堡,花了银子从操守官署打探消息,得知捷报已经送往北东路和分巡冀北道了,据说拒门堡的操守官李淳仁凭借分润刘岱的战功,已经来到咱们镇河堡,继任北东路参将了。”
王祖遥闻言颓然的靠在椅子上,这次联络察哈尔部进攻弥陀山,本来想着能用情报换取走私生意的顺畅,日后多赚些银子,可是谁能想到北原堡的防守官刘岱这么强,蒙古人竟然败了!
“这次是赔了儿子又折兵啊,这可如何是好!”
王祖遥哭丧着脸摇头叹息,自己虽然有三个孩子,但是儿子却只有王栎这一个,要是王栎有个三长两短,王家可就绝后了。
“再去打探,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要找到少爷。”
王祖遥咬着牙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小的这就去办。”
“老爷,大事不好了!”
骑手还没离开,另一个下人便连滚带爬的跑进书房内,王祖遥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一点晕倒,此时强顶着一口气,说道:“出什么事了,说!”
“老、老爷,官军将府邸给围了!”
“胡说!”
王祖遥斥责道:“我王家与李参将交情深厚,为何要围我府邸!”
“不、不是李参将,小的看外面的旗号是刘姓将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