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青平小说网>穿越历史>模型带我横扫异界殖民者> 裂甲映江潮蒲甘烬血红烟瘴缠舰骨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裂甲映江潮蒲甘烬血红烟瘴缠舰骨(1 / 2)

咸腥裹挟着铁锈,从印度洋的胸腔深处涌来。安达曼海的浪涛上,乔治·兰伯特准将那柄象牙镶嵌的望远镜,锁定了迦罗檀国被季风咬噬的海岸线。身后,“阿夫斯克”舰队厚重的铁甲在浊浪里沉闷起伏,舰艏犁开的白色伤口间,仿佛还翻卷着三个月前约翰国议会密令的羊皮硝烟——海雾洇湿了边缘,唯有“打通白象国至马来商路”那行字,炭火般烙在每个水兵的眼底。

“灯塔亮起,将军。”副官的嗓音混着甲板下轮机粗重的喘息。兰伯特指尖在刻有“约翰国海军荣耀”的冰凉黄铜镜筒上叩击,靴底赭红的爪哇战沉泥土,成了那行烫金铭文最刺眼的注脚。

仰光河口,晨雾尚未完全褪去。迦罗檀渔舟拖着湿漉漉的渔网归巢,黝黑臂膀上蜿蜒的蒲甘龙纹刺青,沾着伊洛瓦底江陈年的泥腥。

“升旗!封锁港口,片帆出海,皆须受检!”佩刀陡落,兰伯特的声音如同绞索抛锚。

约翰国米字旗在“威灵顿”号主桅上张牙舞爪的同时,蒲甘王的“金象号”正欲破浪。纯金雕成的象首高昂船头,象牙直刺苍穹,船尾金轮旗红如熔金,烧灼着清晨的微光。老船长敏昂腰间的弯刀玉柄上,七代护河的家训已被摩挲得温润。

“扣船?!”敏昂的拇指死死抵住刀鞘的鲨鱼皮。英军小艇已如群鲨围拢,枪托的冷铜在晨曦下泛着寒芒。他蓦地用梵语炸响一声断喝:“此乃供奉佛陀金箔之舟!渎神者,祸及子孙!”

小艇撞上船舷,木屑飞溅如泪。兰伯特踏上甲板,牛皮军靴碾过迦罗檀农夫新贡的谷粒,那些谷粒上,似还凝着稻穗压弯脊梁的温热。“依约翰国殖民部令,”铁锚般的声音砸落,“王侯贡船,亦不免查。”

刀光裂空!锋刃在兰伯特靴前半寸的木甲上劈开一道惊心沟壑,溅起的木刺里,嵌着半枚炎华国的龙纹铜钱——那是他苦力儿子的命符。敏昂虎目圆睁:“尔敢?!”

正午的暴鸣撕裂了港口。米涅枪子弹洞穿巨帆,红金交织的王旗颓然坠江,犹如炭火被汹涌的江水吞没。敏昂被死死摁在甲板,余光瞥见撬开象首的刺刀尖下,蒲甘王给炎华国的墨笺在江水中洇开,那求援的墨蓝,渐渐淡成绝望的苍白。

马达班港,棕榈叶上的清露尚未蒸发,海平线滚来的炮火已染红天际。英舰舷炮喷吐毒焰,三尺厚的柚木城墙瞬间迸裂成漫天血泥木屑!守将觉廷的望远镜里,“威灵顿”号宛如浮动的钢铁巨兽,每一次舰炮后坐喷涌的白烟,浓得呛人肺腑。

“将军,城墙挡不住了!”传令兵的牙齿在打颤,如同风中棕榈。觉廷吐出口中猩红的槟榔汁,那汁液在炮台石缝里蜿蜒如血:“熔佛塔铜钟!铸炮弹!护我疆土,佛祖当开法眼!”

古老的铜钟在锤击下哀鸣粉碎,那“永护江海”的梵文篆刻化为齑粉。沙弥阿难陀抱着残钟碎片,目睹英军炮弹削飞塔尖。鎏金的佛陀自云端跌落深海,激浪之中,漂浮着他抄写的《心经》,墨迹晕染。

“登陆!”戈德文少将的佩刀劈在船舷,旧制服上的弹孔勋章冷硬刺目。登陆板上涉水的约翰国士兵,脚踝瞬间被淬毒竹签贯穿,惨嚎惊飞犀鸟。一个倒下的年轻水兵,掌心死死攥着母亲绣满泰晤士河的手帕,帕角已被血浸透的红土悄然吞噬。

沙滩上,渔女的足迹已被踩乱。觉廷率军自棕榈林杀出,士兵们火枪陈旧,枪托紧缠的布条间,掺着妻子们割下的青丝。第一个倒下的英军军官,喉咙处插着一支迦罗檀人的竹矛,口中含着的金箔混着血沫喷溅在沙地,如一朵诡异妖花怒放。

“乔治将军!您不能——”缅甸通译吴敏达的哀求徒劳地卡在喉咙。陆战队的皮靴已粗暴踏上码头,柚木佛像碎裂的悲鸣刺破最后一丝晨曦。兰伯特摩挲着怀表上东印度公司的徽记,缠绕表链的半串佛珠——勃生港的战利品——无声低语。

“传话,”兰伯特的马鞭如毒蛇,指向金光璀璨的瑞光大金塔,“交出港务权,否则佛祖金身…明日便是炮弹!”身后三只钢铁巨兽炮口齐昂,探照灯的惨白光柱如死神的利爪,撕开彩绘窗棂。

“咚——!”大金塔的青铜梵钟迸发出最后的悲鸣!炮弹试射的百米水柱腾空刹那,波昂敏的战刀已斩断缆绳!二十艘柚木火船如泣血之箭冲出河汊,船首的迦楼罗神像怒目而视,船舷浸透棕油的棉絮堆如引燃地狱之火的薪柴。

“烧!”波昂敏的嘶吼与钟罄最后的余响共振。火把掷落,江风裹着烈焰狂龙扑向英舰。“复仇女神”的铁甲被舔舐得吱呀作响,漆皮剥落处,扭曲的铆钉如暴露的嶙峋骨刺。

马达班港残照如血。觉廷斜倚断壁,清点幸存者不足三成。幸存的士兵用敲碎的青铜钟片裹扎伤口,断裂的梵文紧贴着皮开肉绽的血肉,恍若默诵终章。深及腰际的海水里,阿难陀将一尊断首的金身佛陀郑重埋入沙中,覆上棕榈叶:“将军,佛陀示下,土地会记住我们的痕迹。”

季风卷着腥臭的死气吞噬了港口。戈德文的望远镜中,昔日千塔耸立的江岸已成焦黑疮痍。“阿夫斯克”集团军的24磅榴弹炮在泥泞中咆哮推进。丹林寺的砖墙在重炮下坍塌,碎裂的陶佛泥塑飞溅中,一尊鎏金卧佛的右臂轰然坠落!

“第七锡克营!左翼前进!”戈德文的命令如同生锈齿轮碾转。三千裹着厚重头巾的士兵淌过红褐泥浆,腰间弯刀撞击着恩菲尔德步枪。泥浆瞬间沸腾!埋伏的缅军从浮萍沼泽杀出!剧毒竹签穿透皮靴,惨叫声里,带倒钩的缅刀狠狠斩断脚踝。

江心漂来十艘诡异的木筏。每筏三口巨大陶瓮,藤条密封的瓮口嗤嗤冒起青烟。木筏撞入英军运输船队的瞬间,瓮中火药、铁砂伴着沼泽毒蛙的脓液轰然喷发!“孟加拉号”甲板上的印度挑夫捂着脸滚入浑水,皮肤如蜡般溶解溃烂。

“将军!土著箭簇……有尸毒!”军医捧起的断肢创口溃烂如泥沼。戈德文眯眼望向江心,波昂敏的旗舰已直撞英舰“进取号”腰肋!船头雍籍牙宝刀的金光,刺得他双目骤然生疼。

蒲甘落日熔金,将千塔丛林染成一片沸腾的血海。锡袍王的御象踏过残破塔林,象鞍上的七宝璎珞沾满泥点血污。象蹄所及,三万缅军消融于塔影深处,藤甲上缀满的佛寺铜铃在肃杀中低吟梵音。锡袍王高举的水晶佛龛中,佛骨舍利蓦然绽放光华!“佛祖舍利在此!”刹那间,万千金色经幡如金色波涛翻腾,浩荡诵经声浪席卷原野,将英军的鼓点彻底淹没。

戈德文嘴角拉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战旗挥下。十二门阿姆斯特朗重炮同时撕开裂肺的咆哮!爆破弹在密集塔群中炸开死亡之花,摩诃菩提寺千年雕凿的飞天像暴雨般簌簌剥落!锡克骑兵乘势撞入塔林,弯刀劈砍藤甲——竟被浸透棕油的坚韧藤条死死咬住!战象悲鸣掀起惊涛,沉重的象足践踏处,胸骨碎裂的闷响混着铜铃破碎的哀音。

硝烟被波昂敏的战刀劈开!他率亲卫直扑戈德文军旗,雍籍牙宝刀破风而下,铮然斩断那猩红的旗杆!就在旗面颓倒的一瞬,一颗狙击子弹穿透了他的锁骨。染血的宝刀坠入深红泥潭,刀柄的翡翠倒映着沉沦天际的最后一点残阳。

蒲甘千塔沉入无边的暮霭。戈德文踩着阿难陀寺的断砖登上残塔,镜筒扫过疮痍大地。浑浊江畔,几缕孤烟旁,迦罗檀人正将波昂敏遗留的那半截宝刀,连同几束被炮火焚黑的稻穗,一起悄然埋入大地深处。

“将军,锡袍王于曼德勒颁诏……迁都。”副官的电文如同宣判。戈德文指尖用力,纸片在微雨中化蝶般零落——塔基的血泥里,埋着半卷浸透暗红的《大藏经》,经页间滑落一张炭笔速写:一个英军士兵正给濒死的缅甸老僧喂水,钢盔上的米字旗与僧袍补丁的“卍”字纹,在残照中诡异重叠。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翻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