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开口，许跃晴已经自顾自否定了：“他刚回来没多久，你们之前几乎没有交集，肯定不是他。”
林知遥：“……”
“而且……”许跃晴脸色难得地凝重起来，“我也不希望是他。”
林知遥把剥好的虾肉放进闺蜜碗里：“怎么说？”
迟疑片刻，许跃晴重重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记者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前段时间，我采访了青城酒家的老板，你猜是谁？”
林知遥默不作声，知道下一秒许跃晴会揭晓答案。
“唐虎！高中大我们一届的学长，当时的校霸。仗着家里有钱，拉拢了一帮混混，专挑低年级的欺负。”许跃晴精准点出，“高二那年，邢昊苍把人揍进医院，记得吧？对象就是唐虎他们，闹挺大的。”
“记得。”
林知遥眼前浮现出少年倔强的神情，他仿佛一位随时准备抛头颅洒热血的孤勇战士：“老师问邢昊苍打架原因，他不说；让他道歉，也不理，险些被退学。”
“唐虎他们理亏，当时也没敢声张。”许跃晴想了想，还是决定分享，“这次和唐虎见面，聊起以前，倒是交代了，那时候之所以打得这么狠，是因为唐虎他们嘲笑邢昊苍的妈妈是……”
“妓女”这个词在嘴边溜了一圈，许跃晴调整为：“性工作者、狗娘养的，从小没爸……大概就这些意思。”
林知遥怔住，嘴巴惊讶地张了张。
“我当时的表情和你一样。”许跃晴的语气里交织着浓重的惋惜与一丝不易言说的敬意，“看他平时穿着就知道家境不好，却没想到差成这样，更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钻石王老五，进进出出都众星捧月。”
难怪他练就一手好厨艺……
难怪他母亲总是缺席家长会……
难怪他高二就出现在酒吧打工……
只怕不只是在酒吧那么简单。
各种能赚钱的法子，怕是都试了个遍吧。
——艰苦成这样，他竟为了她拒了楚临岚那张面额百万的支票？！！
林知遥鼻腔本就涌上酸涩，想到这里，眼眶骤然滚烫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