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询问室的门关着,里面隐约传出秦淮如带着哭腔:“…我没有!是李副厂长让我干的!他说只要我撕了那几页纸…就给我三十块钱!还说能把棒梗从少管所早点弄出来…我糊涂啊!何雨柱!雨柱你救救我…”
何雨柱站在门外冰冷的走廊里,面无表情地听着。
“柱子。”杨厂长走过来,脸色同样难看,“秦淮如咬死了李怀德指使,但空口无凭,这事…难办。”
“李怀德跑不了,但现在,我得回趟四合院。”何雨柱声音比较急迫:“刚刚接到四合院邻居通知,老太太…恐怕快不行了。”
杨厂长瞬间明白了,用力拍拍他肩膀:“快去!这边有我!小王!”他朝走廊尽头喊,“开车!送何组长回四合院!快!”
吉普车内,司机小王把车开得又快又稳,车轮碾过空旷街道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车刚在四合院门口停稳,何雨柱就推门跳了下去。
院子里黑灯瞎火,死寂一片,只有中院聋老太太那间小屋窗户透出一点昏黄的油灯光。
何雨柱脚步沉重,推开虚掩的房门。
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昏黄的油灯下,老太太蜷在炕上,盖着打满补丁的薄被。
街道办王主任和一个戴眼镜的街道女干事守在炕边,面色凝重,一大妈也在,正用湿毛巾给老太太擦着嘴角。
听到门响,老太太费力地睁开浑浊的眼,看到何雨柱,发出微弱的气音:“柱…柱子…来…来了…”
“老太太,我来了。”何雨柱快步走到炕边,蹲下身,握住了老太太冰凉的手。
老太太的手抖得厉害,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摸索着,好半天,才颤巍巍地摸出一小块厚油纸,塞进何雨柱手里。
“给…给你…”老太太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槐…槐树底下…你爹…你爹的东西…看…看好了…”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何雨柱,仿佛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防…防着一…一大爷…他…他不是…东西…当年……他…他…”
话没说完,老太太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痰音,眼睛猛地瞪大,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软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老太太!”一大妈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王主任立刻上前,手指搭在老太太颈动脉上,几秒钟后,沉重地摇摇头:“走了。”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大妈压抑的哭声,王主任和女干事也红了眼圈。
何雨柱紧紧攥着手里的油纸,看着老太太安详中带着一丝不甘的遗容,喉头像是堵了块石头。
他慢慢站起身,对着老太太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
“老太太把东西交给柱子了?”一大妈抹着眼泪,看向何雨柱手里的油纸。
何雨柱没说话,走到油灯下,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块厚油纸。
纸上用很细的炭笔,歪歪扭扭地画着几道线条,依稀能看出是四合院的平面图。
后院角落,画着一棵树的标记,旁边潦草地写着个槐字。
但最关键的位置——槐树的具体方位和深度标记的那一块,被虫蛀或者水渍侵蚀了,只剩下一个不规则的破洞和模糊的墨迹边缘。
“这…这怎么挖?”一大妈凑过来看,一脸茫然,“就画棵树,后院好几棵槐树呢!”
王主任也皱眉:“老太太走得急,话也没说全,这图…关键地方还烂了。”
何雨柱没理会她们,将油纸凑到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变换着角度仔细看。
破洞边缘残留的墨迹,并非完全平直,而是呈现一种非常细微的、类似树皮纹理的曲折线条!
何雨柱猛地想起老太太临终前那个断断续续的“槐”字,还有她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
“纹理…”何雨柱低声自语。
拿着油纸,转身就出了屋,直奔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