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冈斯适时加入谈话,分享起课堂上某个学生把喷嚏草当喷嚏粉撒进坩埚的糗事,引得理查德夫人忍不住轻笑出声,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她说话时,眼眸亮晶晶地望向斯内普,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在寻求他的共鸣。斯内普蜡黄脸上冷峻依旧,但抬了抬眉毛,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无奈,仿佛在说“那个愚蠢的格兰芬多”。安比冈斯捕捉到他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斯内普沉默地用餐,目光扫过餐桌,默默将一盘安比冈斯喜欢的烤小羊排向她手边推近了一寸。安比冈斯夹起一块,侧头对他低语:“谢谢,西弗勒斯。”声音轻柔,带着甜蜜的亲昵。
夜深了,客厅里只剩下壁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理查德先生示意斯内普随他去书房。书房里,橡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旧书页的味道。理查德先生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斯内普脸上,声音低沉:“安比……她从小就很特别……心思纯粹,像月光下的玫瑰……我们只希望她平安快乐。”他的话语里带着父亲的担忧和不舍。
斯内普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寂静的雪夜,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罕见的诚恳:“她很坚韧。在魔药台前,她的专注无人能及。”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她的安全,她的未来,我会负责。”话语简洁,却重若千钧。
与此同时,在温暖的客厅里,理查德夫人拉着安比冈斯的手,轻声询问着她的近况。安比冈斯眼眸亮晶晶的,分享着和斯内普一起研究守护神共鸣的奇妙体验,讲述他如何默默地为她处理那些复杂的法律文件,保护她的研究成果不受侵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信赖和幸福:“妈妈,他……他可能不会说很多,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守护着我。”她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深邃的黑曜石戒指在壁炉火光下闪烁着内敛而神秘的幽光。“这是他送我的成年礼。也是……承诺。”她脸颊微红,声音带着一丝羞涩的甜蜜。
理查德夫人的目光落在戒指上,眼神微微一凝,随即柔和下来,带着一丝释然和欣慰。她轻轻拍了拍安比冈斯的手背:“这戒指很特别,也很适合你。”她停顿片刻,声音温和:“他看起来很在乎你。”
当四人再次围坐在客厅壁炉前时,气氛已然不同。理查德先生沉默片刻,举起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过斯内普,最终落在安比冈斯洋溢着幸福的脸庞上,声音低沉:“圣诞快乐。”那眼神深处,锐利的审视褪去,沉淀下一种不易察觉的认可。斯内普举杯回应,动作郑重:“圣诞快乐。”安比冈斯看着这一幕,笑容灿烂,眼眸微微湿润。斯内普深沉的目光落在她喜悦的脸庞上,眼底深处沉淀下一丝难以言喻的柔和。
圣诞夜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清冷地洒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花园里,一片静谧的银白。安比冈斯和斯内普漫步在花园小径上,脚下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安比冈斯脸颊冻得微红,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但眼眸却亮如星辰,带着巨大的喜悦:“西弗勒斯,爸爸妈妈……他们接受你了……我能感觉到。妈妈还问起了戒指……”
斯内普停下脚步,沉默地解下自己颈间那条厚实的黑色羊毛围巾。他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笨拙,却仔细地将围巾一圈圈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确保寒风无法侵入。他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被月光映照的脸庞,声音低沉嘶哑,却如同誓言般清晰有力:“我承诺过,守护你,和你的一切。”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月光下宁静的庄园轮廓,声音低沉而坚定:“包括这里。”
安比冈斯心潮澎湃,靠近他,额头轻轻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斯内普收拢手臂,将她拥入怀中。两人在寂静的雪夜中无声相拥,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投在洁白的雪地上。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以及那份沉甸甸的、无声的守护誓言。
圣诞翌日的清晨,晨光熹微,他们踏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旅程。马车平稳前行。安比冈斯靠在斯内普的肩头,似乎在小憩,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斯内普目光沉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蜡黄脸上冷峻的线条在晨光中似乎柔和了一丝。回到熟悉的地窖,壁炉重新点燃,跳跃的火焰驱散了旅途的寒意。安比冈斯拿出母亲悄悄塞给她的家族相册,翻开泛黄的页面,指着照片中一个在花园泥坑里玩得满脸是泥的小女孩,笑声清脆:“看!这是我五岁的时候,非要学爸爸种月光玫瑰,结果把自己种进了泥潭里!”
斯内普沉默地坐在她身旁,目光落在照片中那个笑得无忧无虑、满身泥泞的小女孩脸上。他的眼神深沉,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另一个她。许久,他抬起手,指尖轻柔地拂过她无名指上那枚在火光下闪烁着幽光的黑曜石戒指,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宁静:“新的开始。”
安比冈斯抬眸,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全然的信赖和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声音轻柔而坚定:“嗯,西弗勒斯,我们的开始。”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温暖而安宁,仿佛预示着一段共同守护的未来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