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擦伤！不是咬伤！求求你们..."
"砰！"
枪声让整个大厅瞬间寂静。
冷锋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枪，那名捂着胳膊哭喊的男生已经倒在血泊中。
"第七个。"李华瞥了眼尸体，继续埋头登记。
这样的场景今天已经上演太多次。
任何可疑伤口，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就在这时，沐晴匆匆赶来。
她宽松的白色衬衣上沾着血迹，但眼神明亮如星，"所有人听着！有医学或相关专业背景的举手！"
幸存者们茫然对视，没人敢动。
"玛德！聋了吗？"李华暴跳如雷，"会治病的赶紧举手！"
终于，七八个学生颤巍巍举起手：
"我...我是临床医学专业的..."
"我学外科..."
"护理系..."
沐晴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拽住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你，处理过枪伤吗？"
女生吓得直哆嗦："只...只在模拟人上练习过..."
"够用了！"沐晴转头对执法队喊道，"把这些人都带上！立刻！"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这些学生被执法队员"护送"着离开大厅。
一个男生腿软得几乎走不动路，被两名队员直接架起拖走。
"他们...会被杀吗？"登记队伍里有个女孩小声问。
李华头也不抬地冷笑："杀？那是去救人！知道ICU里躺着谁吗？王队长！为救你们差点搭上命！"
这句话像炸弹般在人群中炸开。黄毛缩了缩脖子，想起自己推人的一幕，裤裆又湿了。
医疗区内。
沐晴将学生们推进临时手术室。
血腥味扑面而来，手术台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壮汉，五六名医护人员正手忙脚乱地止血。
"动脉钳！快！"
"血压降到60了！"
戴眼镜的女生呆立当场。
这远比教科书上的图片冲击百倍。
肠管外露，白骨森然，监护仪的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
"愣着干什么？"沐晴把手术刀塞进她手里，"赶紧配合医生完成救人！"
在生死时速中，这些学生被迫完成了从理论到实践的残酷跨越。
当王刚的血压终于稳定时，最早那个发抖的女生直接瘫坐在地，满手鲜血却露出笑容。
她第一次真切触摸到了"活着"的分量。
而大厅里，冷锋的枪声又一次响起。
"第八个。"李华麻木地记录着，看向门外渐暗的天色，"今天...还长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