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攻城拔寨(祝大家除夕快乐,辞旧迎新)
听到这间营房里被堵了个千户,那堵门的骑兵班长连忙说道,“去叫咱们班的兄弟都过来集合,再去通知连长,就说这堵了个千户。”
“是!”
等这个班的十二人全部来到营房前,这名班长才冲里面喊道,“里面的人仔细听着,你们的大营已经被我们全部控制,不要做无畏的反抗,就算杀了我们几个,你们也别想逃出去。
“我们人人手里都有火铳,十步之内可洞穿铁甲,老实出来投降,不许带武器,谁敢反抗我就打死谁,我数到三,全都出来。”
“一、二”
门外的一个班战士纷纷抽出骑兵的制式燧发枪,压下燧石击锤。
这枪只有一尺多长,骑在马上就能方便装填,而且单手就可操作,虽然射程近了些,但骑兵之间的骑射交战通常都只有三五十米,一尺长的枪管射程也足够用了,拿来弥补不能左右开弓的右侧射击盲区,关键时刻往往能给敌骑致命一击。
可以这么说,装备了短燧发枪的圣武军骑兵,全都成了可以‘左右开弓’的精锐骁骑。
“三!”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这么说,也纷纷放弃了抵抗的心思,赵悫第一个带着营房内众人出来投降,二十多人赤手空拳,衣衫不整,对着门外手持火铳的骑兵怒目而视。
赵悫更是冷笑讥讽道,“人人有甲,还武器精良,不去打元军反倒冲我们义军耍威风,我看你们这圣武军,还有你们那鲁帅,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还驱逐鞑虏,复我中华,呸,你们也配?”
正在这时,有一骏马飞驰而来,闻言顿时勒马停在赵悫身前,马上骑将二话不说,抡起马鞭就朝那赵悫裸露的肩膀各打一鞭,将赵悫打的皮开肉绽,来人正是闻讯赶来的骑兵连长金鹏。
赵悫顿时怒目而视,口中更加讥讽道,“怎么,被我说到了痛处,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
谁知金鹏却面无表情,挥鞭指着他说道,“这第一鞭,是打你对我家大帅不敬,我家大帅和元人血拼之时,你这厮又在何处?据我所知,那俞时良和孙德崖自起事以来,也不过才打下个天长县而已,你们才杀过几个元军?
“这第二鞭,是打你对我们圣武军不敬,我圣武军自去岁起事成军以来,光复千里汉家故土,州县数十座,人口以千万计,不是我们在驱逐鞑虏,难不成是你吗?!”
这一番辩驳,顿时说的那赵悫哑口无言,就算有心想要继续反驳,可也羞愧难当,说不出话来,毕竟圣武军打下的地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谁知金鹏却还没说完,又冷着脸道,“至于什么义军攻伐义军,这倒是好笑,天下义军谁都可说这话,唯独俞时良和孙德崖不配,他二人都是定远人,就算起事造反也该在定远才对,你说他为何东奔西走,跑到了天长这来?”
赵悫闻言一愣,有些茫然问道,“不是你们圣武军仗势欺人,不容于俞帅,才将他们驱赶的吗?”
“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你可知我们36军总管朱亮祖是谁?那是六安的元廷降将,我家大帅连降将都能容,还肯许以重任,如何容不下一个起事反元的好汉?
“若非那孙德崖和俞时良利益熏心,狼心狗肺,先火并了本就打算投奔我圣武军的义军将领,还屠村灭寨,灭人妇孺老弱满门,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勾当,为定远百姓所不容,又怎会被我圣武军追杀数百里逃至此处?”
赵悫闻言顿时惊骇道,“竟然还有这档子事?”
金鹏也疑惑起来,“你被俞时良立为千户将领,居然不知道?跟我装什么蒜呢?”
赵悫顿时争辩道,“我真不知道,我本是天长县人,是俞帅和孙德崖来到此处后我才投的军。”
“原来如此,不过多说无益,先把他们全都押去校场集合,指挥自有定论。”
“是。”
一众骑兵连忙驱赶这些俘虏到校场集合,赵悫一边走着,还听到军营四处传来的劝降和喊杀声,尤其是俞时良居住的中军大宅那里,爆炸和喊杀声连连,没过一会也渐渐趋于平静。
越来越多的俘虏在校场中汇聚,郑用率领骑兵举着火把,打马在外围看押,周德兴也带人把生擒的俞时良押到了人前。
俞时良这厮兵没多少,只有六千兵数,可千户级的军官却足足有十多人,也是离谱,除了刚才反抗时被打死四人,现在还有十一个千户被押在这里。
俞时良此时一身白色中衣,衣衫不整,明显是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的,见到是圣武军大股骑兵来劫寨,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就当着一众千户军官的面丑态尽出,骚味阵阵,看的刚才还忿忿不平的赵悫顿时皱了皱眉,他被人打了两鞭子可都一声没吭呢,这俞帅也忒不堪了吧。
等俘虏全都到齐了,郑用这才打马来到众人跟前,对瘫坐在地的俞时良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冲那十一个千户问道。
“你们当中有几个是定远来的?”
众人无人作答,那几个不是定远人的千户,纷纷看向几个定远籍的千户,却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出声,赵悫便是其中之一。
“没人说话是吧?好,那我换个问法,谁不是从定远来的,我饶他一命。”
“启禀将军,俺不是定远人,俺是在滁州才跟着俞帅的,俺叫韩常。”
“俺也是滁州人,俺叫钟明。”
“我是来安人,田鸿。”
只有赵悫冷哼一声,傲娇道,“我叫赵悫,天长县人,却不是为了求活命才出声的,因为我本就是天长县人。”
郑用闻言也没搭理他,而是挥了挥马鞭道,“你们几个先站到一边。”
等几人到了一边,郑用这才对剩下的七个人问道,“剩下的就都是定远来的了吧,都说说,那天有谁参与了屠灭鲁定家满门,抢劫他家财货,还劫掠乡镇,屠村灭寨,又一把火把人家房子烧了的?”
七人无人应声,而且其中有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郑用又道,“都不说话是吧,那我可就当你们默认,一并处置了。”
赵悫闻言顿时看向旁边瘫坐在地的俞时良问道,“俞帅,真有这档子事?你要是跟兄弟们说这事是假的,今日我赵悫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护着你出去,实在不行咱也能拉他几个垫背,死了也不算亏,你倒是说个话啊!”
然而谁知俞时良听到这话,却好似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转身突然冲着郑用疯狂磕头。
“将军饶我一命,火并鲁定这事都是孙德崖那厮出的主意,是他不满鲁定决心要投贵军,执意兼并他家财货的,也是孙德崖那厮先杀人放火的,我不过是跟从,算不上主谋啊,最多是没有约束好手下士卒而已,求将军为我向鲁帅说些好话,务必饶我一命,我有钱,我可以把财货全都给将军。”
此言一出,那几个非定远籍的千户顿时目瞪口呆,这事竟然是真的,原来俞时良和孙德崖一直都在骗他们,两人竟然是在定远干出这种勾当,才不得已逃来了天长。
尤其是赵悫,更是气愤,几步来到跟前,上去一脚将俞时良踹翻在地,一边踹还一边阵阵骂道。
“好你个俞时良,骗得我好苦,当初我本是要去投圣武军,你却跟我说圣武军不容其他义军,那鲁帅更是尖酸刻薄,这才将你们驱赶至此,要我给你当军将,原来竟全是假的,入你娘的,你个直娘贼,干出这种勾当,还要污蔑欺骗他人,白瞎了攻天长时老子给你挡的那一刀!”
赵悫越骂越气,对着俞时良连踹几脚,郑用都看不下去了,连忙喊道,“行了别打了,一会打死我怎么和鲁帅交差,这厮可是鲁帅在建康点名要的。”
赵悫闻言这才停了下来,郑用又冷着脸看向那七个定远来的千户,“俞时良我饶不了,那是大帅点名要的,不过你们也人人有份,都别想跑了,来人,将他们全绑了,回来押到建康交大帅处置。”
其中一人顿时急道,“今日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本事就在这杀了俺,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郑用却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就你也配自称好汉,杀人家鲁定家中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弱,火并其他义军,抢人家财货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自己是个好汉?
“我也不妨给你透露一下,就你们火并的那个鲁定,如今已经做到了我们圣武军的团指挥使,知道大帅要怎么处置你们吗?大帅说了,要把你们交给鲁定亲手处置,你猜他会怎么炮制你们?啧啧啧,我都不敢想你们会有多惨。”
俞时良闻言更加崩溃,连忙道,“孙德崖才是主谋啊,我不服,要杀也该先杀他孙德崖”
郑用顿时抬手打断道,“孙德崖不用你操心,如我所料不错,朱总管应该正带着主力围攻天长呢,放心吧,到时定要让你俩一块上路。”
俞时良瞬间心如死灰的瘫坐下去。
周德兴这时突然问道,“指挥,我们现在怎么办?”
郑用闻言看向赵悫四人问道,“你们可愿投我圣武军?”
韩常、田鸿、钟明三人连忙抱拳道,“愿意。”
赵悫却犹豫道,“投了圣武军我们还能领兵吗?”